it's not living if it's not with you

在涨潮时分出航


闵玧其的胸口紧靠金泰亨的脊背,心脏位置交叠在一起。他听出金泰亨很紧张,十分紧张,过于紧张,和他差不多。为什么会答应呢?闵玧其找出所有的理由来说服自己,最后还是归在一个爱字上。爱很俗,可他似乎心甘情愿地落入俗套,拿它去解释所有的反常决定。例如现在,他放任金泰亨拿小臂牢牢锁住他的膝盖弯,无论如何也不放下。

金泰亨是海,且是一片善良的海,他天不怕地不怕,只怕掀翻了船。工作人员指示他们在镜头前就位,闵玧其又往海中央移了一寸,听见金泰亨的声音通过共振包裹他:出发了,抓稳了。

身下的波浪移动起来,闵玧其的周围剩下了大片蓝色和金色,还有金泰亨低声的几乎轻不可闻的笑声;欢呼和尖叫都在耳边退潮,他感觉自己马上就要在这里搁浅。

金泰亨忽然在舞台中央停驻,将闵玧其向上颠了颠,然后深深朝观众鞠了一躬。这两个动作超出了闵玧其的预设,并敌过了无数句的我爱你。

双脚重新着陆的时候,闵玧其感到自己并非离开了一场玩笑或展示,而是离开了恋人的一切。这种认识使他惊讶、使四肢作不出任何理性安排、使他少有地在万人注视下手足无措。金泰亨再次靠近,他的手指小心翼翼地擦过来,在身体的遮挡下触碰了两次闵玧其的手心。他什么也没说,但在这瞬间闵玧其听得懂,他把什么都说了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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